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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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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舞辻無慘發現自己聯系不上童磨了。

繼半天狗和玉壺被斬殺以後,上弦僅僅剩下了前四名。他發出訊息召集著剩下的上弦月來無限城集合, 其他三人都到了, 只剩下童磨遲遲沒有回應。

他並不喜歡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情況。

“你們最近有見過童磨嗎?”鬼舞辻無慘掃過眼前的上弦月, 那雙梅紅色的眼瞳森冷無比。

上弦幾人面對面互相看了看, 隨後搖搖頭,他們在上次十二鬼月的會議後就沒有再見到童磨。

鳴女猶豫了下說道:“他曾經讓我帶他去半天狗他們那邊。”在看到鬼舞辻無慘危險的瞇起那雙豎瞳後,她禁聲沒有在繼續說什麽,只是默默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。

“或許童磨也已經被鬼殺隊的那群人斬殺了。”猗窩座突然出聲,他話語裏透露著三分嘲諷。

畢竟對方的夢想就是和他的望月茜子相親相愛,出現一些差錯也並不稀奇。況且大家都知道童磨在戰鬥過程中喜歡戲弄對手收集情報, 說不定他這次就是翻車了。

鬼舞辻無慘冷冷的看著猗窩座, 嗓音沈穩柔和還帶著某種韻味, “你的意思是, 區區一個刀匠村將我的三個十二鬼月都斬殺了嗎?”

從半天狗那邊傳回來的消息來看,刀匠村也只是有幾個普通隊員和兩名柱在而已, 其它的刀匠更是不值得一提。

猗窩座有了不祥的預感。

“連這樣的陣容你們都喪失了三名同夥, ”鬼舞辻無慘嗓音越來越冷, “我還留著你們有什麽用?”難道還能指望他們將鬼殺隊都搗毀嗎?

這樣的他們能做些什麽?

還如何替他找到青色彼岸花?

他當初大量制造鬼一是為了制造出不怕太陽的鬼, 二是為了讓他們去替自己尋找東西。

而十二鬼月的上弦月是擁有自己血液濃度最高的六位, 排名決定了他們的血液濃度與實力。

而一個普通的刀匠村且只有兩位柱就讓他折損三名上弦月,這是根本說不過去的。

“幹脆將你們全部解決掉好了。”鬼舞辻無慘話語裏帶上了三分無聊, 三分薄涼。

猗窩座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 面上的不羈與嘲諷盡然消失。他在無慘薄涼的眼神下低下頭, 承受著屬於對方帶來的壓迫感, 身子微微顫抖。

鬼舞辻無慘將氣勢收回,他手指輕點太陽穴思考著,“這次就放過你。”他終究是留著對方有用的。

他往後走了幾步背對著上弦月,輕描淡寫道:“接下來你們就駐守無限城,哪裏都不要去了。”

“是!”

鬼舞辻無慘帶上自己的禮帽,在琵琶聲中消失在眾鬼眼前。在看到他消失後,眾鬼渾身一輕。

猗窩座摸著自己的後脖頸,那裏全是冷汗。他眼底閃過後怕,他差一點就被鬼舞辻無慘殺掉了。

黑死牟手搭在自己的刀劍上,“猗窩座,接下來童磨本該接手的無限城地區我們一人一半負責。”

猗窩座輕點頭,隨後消失在黑死牟眼前。

耳畔的琵琶聲散去。

當鬼舞辻無慘再次睜開眼的時候,他出現在了童磨新的宅邸面前。他擡頭望著眼前奢華的宅邸,擡腿向門口走去。

對於猗窩座猜忌的那一套——童磨死在刀匠村,他是不信的。

因為在半天狗傳過來的訊息裏,他並沒有看到童磨的身影。如果他真的出現在刀匠村並且戰鬥過的話,勢必會走騷動。

然而半天狗和玉壺的視野裏,都沒有註意到冰之鬼,也沒有察覺到屬於童磨的血鬼術的氣息。他欺騙鳴女去幫忙半天狗和玉壺的消息聰根源上就是不成立的。

再加上……他與童磨的聯系是突然中斷的,在這之前他沒有看到對方與鬼殺隊隊員打鬥重傷的場景。如果對方受傷瀕臨死亡的話,他的視野完全可以看到。

然而這些本該有的,都沒有發生。

這種事情曾經發生過兩次,一次是珠世逃脫自己的束縛,另一次就是那名竈門家的小女孩。他完全有理由懷疑是不是童磨也這樣逃脫了自己的束縛。

並且在半天狗與鬼殺隊的打鬥中,他還了解到那名望月茜子也失蹤了。將這兩件事情聯想在一起,不得不讓他多疑。

童磨是自己私吞了茜子,並且可能得到了某些特殊能力。

他剛剛在無限城詢問上弦月也是故意的,他想知道是不是有人私下跟童磨聯系著,並且也出現了逃脫束縛。

事實證明其他上弦是沒有問題的,那麽剩下的童磨——鬼舞辻無慘那雙梅紅色的眼瞳掃過眼前的宅邸,他邁著舒緩的步伐向前方走去。

不管真相如何,他都要親眼看一遍才肯罷休。看看那個童磨究竟在搞什麽鬼。

“你是誰?”信徒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鬼舞辻無慘,伸手攔住對方,“這裏是極樂教,無關人員請不要進入。”

鬼舞辻無慘的動作一頓,他舉起自己的禮帽溫和的看著眼前的信徒,“失禮,我是來找童磨的。前段時間我和他約好了在這裏見面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,”信徒放松下來,他看起來是個爽朗的人。註意到鬼舞辻無慘得體的打扮後,他與對方攀聊著,“看來你也是來參加教祖的婚禮啊。”

鬼舞辻無慘呢喃著,“婚禮?”

“是啊,”信徒疑惑的看著對方,“你不知道嗎?”他眼底的疑惑化作戒備,該不會之前說認識是騙人的吧。

“我當然知道,”鬼舞辻無慘面上的笑容帶著薄涼,“不過他並沒有告訴我是和誰結婚而已。”

信徒撓撓臉,“具體的我也不清楚,好像是和教祖一起長大的女孩,叫……望月茜子。”

鬼舞辻無慘在聽到這個名字後,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他額角的青筋暴起,本在人類世界偽裝的圓形眼瞳化作豎瞳,圓潤的指甲逐漸變長。

“先生你不舒服嗎?”信徒迷惑的看著眼前的鬼舞辻無慘,“要不要——”他話音未落,就感覺自己脖子一涼,帶著震驚的神色沒了呼吸。

此時的鬼舞辻無慘褪去了偽裝,那雙梅紅色的豎瞳死死盯著前方。他從齒間狠狠磨出對方的名字,“童磨。”

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猜疑是對的,在想到對方私吞了茜子後,他整個人都充斥在極端憤怒中。

童磨竟然騙了他。

鬼舞辻無慘慢慢往裏面走著,手工皮鞋與磚石相觸發出清脆的響聲,陣陣回音響徹在極樂教裏面,顯得更加詭異。

走到院內後他環顧四周,院內到處都掛著喜慶的紅色幔帳,洋溢著歡樂的氛圍。

看來對方逃脫了束縛,確實過的很快樂。

他將沖上來阻擋自己的信徒都一一殺掉,繞過地上的血液,他註意到角落裏一名瑟瑟發抖的女性朝著對方走過去。

他掐住對方的喉嚨問道:“那個男人,童磨他在哪裏?”

侍女手顫抖著擡起指了個方向,“求求你放過——”

還不等她話說完,鬼舞辻無慘就將她的脖子擰斷了。

留活路是萬萬不可能的,他在人間界隱瞞自己的身份是多麽不容易,怎麽可能給自己埋下炸彈呢?

“吶,茜子。”童磨把玩著茜子的頭發,漫不經心道:“我們將兩百年前的那場未弄完的婚禮辦了吧。”

茜子聽聞後喝水的動作一頓,擡腳將童磨踹下地,並且附送了他一個字,“滾。”

她本來已經摸清楚了童磨的套路,只要不理對方就可以。但是他現在說的這個實在是讓她無法壓抑自己的怒火。

“那好吧,不急。”童磨唇角笑意加深,雖然面上這麽說但是他卻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打消掉。他已經置辦好一切,就等著讓他的神明安靜的做一個接受驚喜的美麗新娘。

茜子白了一眼童磨,不曉得對方又抽什麽瘋。

她低頭看向自己手腕處的手環眼底劃過嫌棄,真不知道還得裝多久。

在她日夜向手環灌輸靈力後,那個手環終究是裂開一個縫隙。因為怕打草驚蛇讓童磨給自己帶上更多的神力抑制器,茜子一直隱忍著童磨。

這段時間她也曾嘗試著呼喚夜鬥,對方也確實回應了但是她卻無法感知到對方在哪裏。夜鬥也同樣無法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
她猜想還是因為抑制器的緣故,還有這裏存在著幹擾神明的東西。但是這些東西並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,童磨背後的那個人一定可以接觸到神明。

或許……他可能就是神明。

想到這裏,茜子眼底劃過冷意。她會將對方揪出來,將這個背叛神明的人給處決掉。

“不行,你不能進去!教祖大人——”男子淒厲的聲音響徹夜空。

將茜子的註意力全部拉回來,她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,眉頭緊緊皺在一起。

這又是怎麽了?

在聽到門口傳來的騷動後,童磨唇角洋溢著的笑意減淡。他擡手拂過茜子的臉龐,“我去看看。”

他掃過一旁的侍女,侍女們上道的走到茜子面前。

“請教祖夫人來跟我們換衣服梳洗。”

茜子:“???”

這都大晚上要睡覺了,怎麽又換衣服???

在看到茜子被侍女纏住後,童磨向騷動的源頭地走去。他剛走到那裏,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。

“童磨。”鬼舞辻無慘牙癢癢的看著面前的童磨,對方眼裏的數字確實消失掉了。他不僅沒有死,甚至無視了他的命令,逃脫了束縛。

童磨聽到聲音後側頭看去,註意到鬼舞辻無慘青筋不斷的臉頰後,他唇角上揚,面上那無憂無慮的笑容看的鬼舞辻無慘更加生氣。

“呀,你也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嗎?”

鬼舞辻無慘看到童磨眼裏的數字消失後,危險的瞇起自己的眼瞳,“你以為逃脫我的束縛我就整治不了你了嗎?”

說到底鬼只是他用血液制造出來的量產品,而他是鬼族的王,是最強的。

“我覺得可能真的是這樣。”童磨歪頭思索著,“畢竟你也只是個躲在背後,害怕死亡的膽小鬼而已。”他嘲諷的語氣格外氣人,再搭配上那雙綺麗的七彩琉璃眼瞳後效果更加。

他望著眼前氣到發抖的鬼舞辻無慘,故作驚訝的捂住嘴,“不好意思,好像戳到你痛處了。”

“不過你安心,你還是有點用處的。”童磨將金色蓮花鐵扇打開,漫不經心的說著,“畢竟是你讓我變成了鬼族,才讓我能夠有時間去等待茜子。”

“這麽說好像你還是來對了,”童磨恍然大悟,臉上掛著淡淡的笑,“要來喝杯喜酒嗎?”

鬼舞辻無慘豎瞳更細,“你——”

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有人這樣跟他講話了。

他擡起手,手臂上延伸出許多的黑色荊棘朝著童磨襲去,“你給我去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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